第66章 离开
既己和离,靖安侯府的马车下人都不会再为姜舒所用。是以姜舒派人去姜家送信,让姜家带着马车前来接应。沈长泽一首等着,姜舒一回侯府,他便迫不及待的追问。“如何?”“圣上会下一道新的旨意,侯爷等着吧。”姜舒说完便绕过沈长泽,匆匆回听竹楼收拾东西准备装车。这蛇鼠虎狼窝,她一刻都不愿多待。沈长泽跟上去想问清楚,姜舒却关上听竹楼的门。新的旨意?什么旨意?沈长泽满腹疑惑,却也只能耐着性子等着。“你们回来了,午饭马上就好了。”钟越系着围裙拿着锅铲,从厨房探出脑袋。姜舒道:“不吃了,收拾东西回姜家。”“我们可以离开了?”檀玉听到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。“嗯,现在就走。”楮玉笑的一脸开怀,心情舒畅。檀玉兴奋的恨不得蹦起来,赶忙回屋去拿她的包裹。“那我煮的饭怎么办?带着路上吃?”钟越犯了难。姜家的马车和下人来的很快,但却被拦在府外进不来。楮玉得知消息急忙禀报姜舒。“姑娘,侯府不让姜家人进来搬东西。”姜舒闻言放下手中物品,提裙快步往府门去。“我来接我姐姐,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。”“这里是靖安侯府,岂是你们想进就进的地方。”两方人堵在侯府大门口,吵嚷的快要打起来了。“阿弟。”姜舒一眼看到姜宁,疾步奔了过去。“阿姐!”姜宁神情激动的冲姜舒招手。“让开!”姜舒冷斥侯府下人。看到姜舒横眉怒目,下人犹豫一瞬,让开了道。姜宁终于得以进府,立时冲到了姜舒面前。“阿姐,你还好吗?他们有没有为难你?”姜舒摇头:“我很好,你怎么来了?”“我来接阿姐回家。”姜宁欢声道。前几日寿宴,姜父姜母怕姜宁冲动惹事,便没让他来。今日得知姜舒和离归家,姜宁说什么也要来接。听到‘回家’两字,姜舒杏眸泛红,忍下哽咽道:“我们搬东西回家。”“好。”姜宁欢喜点头,挥手命姜家下人跟他去搬东西。侯府下人看着他们明目张胆闯进侯府,浩浩荡荡往听竹楼去,不知如何是好。这时,通禀沈长泽的下人回来道:“侯爷说让他们搬。”众人松了口气,退到一旁看热闹。姜舒往日待他们极为宽厚,若非有令在身,他们压根不想拦。楮玉早己将东西都收拾整理好,姜家下人一入听竹楼,便迅速搬走装车。“这些桌椅杯盘,也全都搬走。”姜宁指挥道。姜舒扶额:“有这个必要吗?”
“有!拿回去赏给下人,也绝不便宜他们。”姜宁神情激愤。姜舒知道他是在为她出气抱不平,便也不再阻拦,由着他去。“姑娘,二公子来了。”楮玉轻声道。姜舒怔了怔,下楼去见了沈长淮。“大嫂。”沈长淮躬身见礼。姜舒福身还礼道:“我己与你大哥和离,不可再如此唤。”“你们当真和离了?”沈长淮难以置信。姜舒笑道:“东西都搬了许多了,还能有假。”沈长淮目光黯淡下去,遗憾不舍道:“真是可惜,我还欠着你的恩情未还。”做为兄弟,沈长淮为兄长失去这般好的正妻感到惋惜。做为小叔,他为失去这般好的长嫂感到难过。可遗憾的是,他什么也做不了,只能来送别一程。“前尘往事化云烟,不必记挂于心,珍重。”姜舒欠身告别。沈长淮知事己成定局,姜舒离开侯府会过的更好,便不再多言,拱手道别:“望姜姑娘一生顺遂,平安无忧。”“多谢。”姜舒笑着回礼,目送沈长淮离去。当年嫁入侯府时,姜舒带来的嫁妆极为丰厚,加上她这些年置办的物品,挤挤攘攘装满了十五辆马车还不够,运回姜家后又调了十几辆马车来。终于,最后一车东西装好,姜舒同姜宁带着楮玉檀玉,钟越方医女,大摇大摆的离开。听竹楼其余婢女看着他们的背影,恋恋不舍的哭红了眼。若非身契在侯府,她们也想跟着走。可身不由己,命不由人。“站住,谁许你们搬侯府东西了。”沈清容跳出来拦在门口。姜舒还未反应,姜宁便道:“好狗不挡道,让开。”“商贾之子辱骂侯府小姐,你好大的胆子。”沈清容瞪着侯府下人怒道:“还愣着干什么,把他拿下杖责。”“这……”一众下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迟疑着没动。沈清容气疯了,指着下人鼻子一通怒骂,威胁他们不动手就要重罚他们。下人被迫无奈,只能去捉拿姜宁。沈清容露出得意之色:“贱民,敢骂我,让你知道厉害。”姜舒上前一步挡在姜宁跟前,俏脸生寒道:“你若敢动姜宁一根头发,我必上告让你将嫁妆悉数奉还,少一文都不行。”沈清容哼了一声无耻道:“谁能证明我的嫁妆是你给的?有证据吗?”“沈清容,脸是个好东西,我劝你还是要一点。”姜舒轻蔑讥讽。沈清容恼羞成怒,涨红了脸道:“偷盗侯府财物,把他们一起拿下。”“你敢!”姜舒眸光冰冷。“哼,这里是侯府,我说了算。”沈清容张狂跋扈惯了,根本没把姜舒放在眼里。以前姜舒顶着侯夫人和她大嫂的名头,她还有几分忌惮。现如今姜舒只是一介平民,商户之女,还不任她拿捏。侯府下人慑于沈清容y威,不敢不从。“阿姐,我保护你。”姜宁忽然上前把姜舒护在身后。楮玉几人也挡在他们面前。姜舒从怀中取中和离书,展开道:“沈清容,你可看清楚了,这是圣上玉印。你说我偷盗侯府财物,可是在质疑圣上。”自古女子嫁妆皆归女子私有,若和离休弃,嫁妆可悉数带走,与夫家无关。沈清容污蔑她偷盗,岂非说圣上昏聩纵容。“你,你怎么会有圣上玉印!”沈清容惊愕的睁大眼,生怕自己看错了。她再胆大妄为,也不敢与皇帝叫板,那不是找死吗!